振興杯賽場即景。許驥騰/攝
“啪!”在振興杯汽車裝調工的的比賽現場,在比賽快要結束的時候,一位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盡管大汗淋漓地“鼓搗”了近半個小時,他和同伴仍沒有找出眼前的故障,他們無奈地選擇了放棄這個故障點。“怎么就沒找出來呢?”看著現場的技術人員“輕而易舉”地把故障排除掉,他有些懊悔,忍不住對自己“出手”。
“我們設置的題目其實都不難,只要大家認真,細心,一步一步踏實去檢查,都能找出故障!而這樣的比賽就是希望大家練就扎實的基本功,做真正的工匠!”現場一位裁判表示。
振興杯舉辦十三屆以來,有1300多萬名青年技術工人參加各級競賽,他們在這個舞臺上提升技能,獲得成長,也在這個舞臺上交流學習,享受著“與高手過招”的樂趣。
很多人仍帶“有色眼鏡”看技工
盡管拿著在當地還不錯的工資,在國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但來自安徽江淮汽車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的汽車裝調工江海龍卻并不覺得光鮮。
“你們就是個干活兒的。”他常聽到這樣的話,在他所在的企業,他的工資遠不及一個大學剛畢業的學生,他也曾見過40多歲的老技師被20多歲的管理人員“吆來喝去”。
“確實,這個社會對技工的認可度還不夠。”團廣東省委青年發展部副部長譚傳恩曾經到東莞的工業園區調研,在一個精密儀器加工公司待了3天。
在那里,他聽到了來自一線青工的各種“吐槽”:待遇不好、社會認可度低……
“其實技校畢業的學生很好找工作,但他們的職業社會地位不好,甚至連婚戀都會受影響,相親的時候,女方一聽是學汽修、機床什么的,就不愿意。”譚傳恩說,“很多家長寧愿讓孩子上一個找不到工作的大學,也不愿讓孩子上技校,就是因為看待技工這個行業時還戴著有色眼鏡。”
在知乎上,曾經有一個討論技工待遇的話題,一位網友這樣描述自己的工作狀態:“每天朝六晚十,民工都下班了我們繼續上班,時不時加班到一兩點。算上各種獎金福利,一個月平均能拿三千出頭,全年無休假。”
盡管這樣,仍然有很多青年技工在自己的崗位上堅守著。
來自海南的汽車裝調工雷乃保并不覺得自己的工作“低人一等”,他喜歡這個行業,享受這個崗位帶給他的成就感。
“很苦很累!”他也并不諱言工作的性質,在這個行業里,他30天有20天需要加班,有時候在那個封閉的車間里一待就是十幾個小時。海南的夏天外面有30多攝氏度,而他待的車間則達到了40多攝氏度,“里面熱得像個蒸籠!”
即使是這樣,雷乃保仍然喜歡著這個工作,已經入行多年的他通過不斷摸索學習,成長為高級技師。“你知道那種別人處理不了的故障經過自己的手,就完美解決的感覺嗎?”他把這種感覺定義為職業自豪感。
這種感覺他經常有。他還記得去年有一款起亞的SUV換擋出現問題,顧客跑了十幾個維修店,修了半年都沒有修好,所有能換的零件都換了,最后連起亞廠家的技術員過來都沒有看出問題。送到雷乃保所在的店里,他用了一個星期,加班加點檢測,憑著自己的細心和過硬的技術,終于找到是變速箱里閥體出現問題。當他把一個完好的車交付到顧客手里的時候,那種職業自豪感會橫掃他幾天來的疲憊。
在譚傳恩看來,大多技能人才并沒有獲得與其社會價值相匹配的“江湖地位”。“中國的超級工程,從下水的蛟龍號載人潛水器,到上天的長征系列運載火箭,哪一個都離不開技術工人,科學家和工程師只能發明設計,但真正實現,把它們制造出來還是要靠技術工人。”
“他們也都是社會的人才,應該受到國家的重視!”汽車裝調工比賽的總裁判長李陸山呼吁。